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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衡帝便再也没来过。

春去夏至,那只小花猫的身量已经长了一倍,我给它取名为小幺。

卫长生也同宋云婳成了亲,纳了许文兰为妾。

我闲来无事便开始制衣刺绣,不知不觉已经做了满满一柜。

清荷和江槐时不时会劝我,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实在没有能将过往置之不理的勇气。

盛夏大暑,衡帝让我同他一起去行宫避暑。

在行宫的第一日,衡帝邀我一同用晚膳。

我本以身子不适为由婉拒,但他却来了。

「许久未见,朕很想你。」

衡帝将我福下一半的身子拉起。

「阿棠,今日就当可怜朕,同朕一起用膳好吗?」

如此语气,心不由得揪起。明明错的是我,但如今苦苦等待的却是他。

我点点头,算是应下来。

一顿饭下来,衡帝一直在同我说话,我时不时应一两声,更多时候是在埋头吃饭。

最后呈上来的是两碗百合莲子羹。从前听人说过,在民间,婚礼当日,新人一定要用一碗百合莲子羹,取百年好合之意。

这些日子,衡帝的心思总是有意无意地体现在这些地方。

正在沉思,忽地周围一声巨响。回过神来,已被人从后面拥住滚落到地上。

耳周又传来几声巨响,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

即接着是一片混乱,睁开眼时,只能看见丝丝微光。我身上并为明显的疼痛感,但鼻尖的血腥味十分浓烈,后背感到一股流动的暖意,反应过来才发现那是身后的人伤口大出血。

在血腥味中夹杂着熟悉的龙涎香,心下大惊。

「皇上!」

身后的人并无回应。

「皇上!」我着急地又唤了一声,想要起身,发现身后的重量我根本无法撼动。

「萧怿!萧怿……」我直接唤他的名。

「阿棠,我在。」许久,身后才传开他微弱的声音。

「皇上……」刚开口,外面就传来江槐的呼喊声:

「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皇后娘娘!」

「我们在这里!」我用尽全力朝江槐声音的方向大喊。

身上的重物被移开后,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到了护在我身后浑身血迹的衡帝。

这是两世以来,我头一次感到害怕。

上一世被卫长生抛弃时我没有害怕,被闻家抛弃我没有害怕,饮下鸠酒时我没有害怕。

但这一次,我害怕衡帝再次离我而去。脑海里回响着半仙说的话:「衡帝此世恐难以长安」。

衡帝本可以投胎转世,却为了我重来一世,还落得个难以长安的后果。而我,却一直在逃避。

闻棠啊闻棠,你重来一世,不就是求一点真心吗?如今真心在你面前,你却这样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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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为衡帝救治了一夜,我站在外面陪他到天明。

清荷和江槐来劝了几次,无果。索性他们就陪我在外面等。

盛夏时节,我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如今虽无性命之忧,但失血过多,加上被重物砸伤,伤筋动骨,十分虚弱,需静养一段时间。」

御医的话让我心中悬石落地,未等他行礼告退我便推门而入。

衡帝静静地躺在床上,俊美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对不起。」我强忍着泪水坐到床边。

「上一世我喝下鸠酒后,原以为与你再无瓜葛,谁知竟是我蠢被人骗了一世。这一世刚回来时,在你面前演了那么久的戏,想必你早就看出来了。

还记得一开始,我被选入宫是因为生辰八字与你契合。如今兜兜转转两世,我才真正相信。

我第一次见你便同你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确实是童言无忌。

但在封后大典那日以后,那个念头便成了真的。

我确实想过离开,毕竟斗了一世,并不想再被这皇宫囚禁一世。

同你相比,我实在是太自私了。

半仙说你此世难以长安,我起初还不在意,以为他匡我。但今日,我真的怕又再一次离我而去。

此世,我们重新开始吧。」

「好。」刚说完,衡帝便睁开了双眼。

原来他醒着!想到刚才自己的话全被他听了去,瞬间恼羞不已。

「我……臣妾去唤江槐进来。」

我起身欲走,手却被他拉住。

「阿棠,我如今身上有伤,你若要走,我也强留不住。」

心一软,我又坐回床上。

「皇上既然醒了,为何要合眼?」

衡帝无奈一笑,「昨夜一夜没睡,才阖眼你便来了。」

「御医说皇上如今要好好休养,皇上还是睡会儿吧。」

「阿棠适才说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二人是夫妻,礼制的称谓在独处是便不要用了。就像昨夜那样,唤我的名字罢。」

许久,我才轻轻地唤了一声。

「萧怿。」

「嗯。」话音刚落他便应了,嘴角泛起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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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帝在行宫养了两个月的伤,每回喂药上药都是我亲力亲为。

倒也不是我不累,是他不愿让旁人侍候。

一开始上药时,我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生怕自己下手重弄疼了他。于是想让御医来,不料他竟同我说:

「我为救阿棠受此重伤,阿棠竟不肯替我上药。如此行为,让为夫心寒。」

被逼无奈,我只能亲身上阵。到底是他想报复我之前让他忘了我罢。

深秋,萧怿的身子已恢复大半,我们启程回宫。

回去见到小幺,它已有些不大认得我。

清荷家里来了信,说她娘亲身子不好,恐已时日无多。她想回去尽孝道,我自然同意了。心里不大放心,让萧怿派江槐陪她一起。

原本我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同萧怿提一嘴,他竟一口应下。想必他同我一样,也想撮合江槐和清荷。

中秋将至,宫里忙着布置家宴。

八月十四,我本在凤闵殿给萧怿绣着荷包。兵器声、呼喊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

一时间分了神,豆大的血珠从指尖滑落。

「阿棠!」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未看到萧怿的身影就先听到他略带焦急的声音。

我急忙将秀到一半的荷包丢到一旁,起身出门去寻他。

我们两个差点在门口撞在一起。

「可是出了什么事?」

「卫长生和宋智尧带兵攻进宫城,你快换身轻便的衣服。」

我急忙换上出宫穿的便服,然后便被萧怿一路拉着从秘道出了宫。

宫外早有马车接应,仔细一看车夫就是江槐。

「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即便答案是肯定的,但我还是问了出口。

清荷和江槐出宫,根本不是回去探亲,而是为了接应我们。以萧怿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卫长生要逼宫?

再者,宋将军的亲兵即便能敌得过宫里的守卫,但萧怿这样谨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放兵在身边?

萧怿颔首,「阿棠是想问我为何能舍得下皇位罢?」

确实,但我没问出口。皇权,是多少人所渴望的。就像卫长生,即便上一世已经拥有过,但这一世却还是能为了皇位不择手段。

想来上一次行宫宫殿塌落也是卫长生做的。

「皇帝我做过,但我没做过闻棠的夫君。阿棠,我们去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可好?」萧怿覆上我的手,掌心的暖意让我觉得很踏实。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亦从未在乎过后位,我只是想做萧怿的妻子。

这样赤诚的话,让我的脸不觉地热了起来。

「嗯。」自然是好的。

我掀开帘子回头望那座宫城,残阳如血,同朱红的宫墙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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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早让江槐在山间建了一座宅子,山下便是一座城。

宅子里还有几个仆人,里面的陈设都十分雅致,清荷说都是她置办的,但我觉得江槐帮了不少忙。

萧怿的伤虽大好,但还是要好好调养,每过十日便要下山去看郎中。身上的伤痕都愈合了,就是留下了疤,每次看我都要内疚一阵子。

清荷和江槐算是默认在一起了,虽然每次问他们他们都害羞不回答我。

我们度过了深秋,如今已是年末,到处白茫茫一片。

我上一世十分畏寒,但这一世身子好像健朗了不少。

夜里,萧怿在看书,我在一旁做衣裳。

「这宅子好是好,但未免太空了。」我放下衣裳,朝萧怿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并未抬头。

半晌,他才开口:「日后会渐渐热闹起来的。」

「我们要个孩子吧。」还是同上一世一样,我想要个女儿。「过几日我就及笈了。」说完,耳根竟不争气地有些烫。

萧怿浅笑不语,放下书走到床边。

他替我将做到一半衣裳放好,然后蜻蜓点水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夜深了,早些休息。」

我顿时大囧,背过去睡不想理他。

来日就是何日?难不成我们二人还未洞房就已经倦了?

正当我烦闷之际,被他搂过来,二人面对面地躺着。

「阿棠生气了?」

我不想理他,闭眼不语。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等再过几年,身子好些。我也想要孩子,但不想你太辛苦。」

这一句让我的气彻底散去,原是我太心急了。

他又将我楼得近了些,我们二人就这样,相拥入眠。

来日方长,我想同他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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