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陵文学家乡的枫树
说说我的老家板下楼,是多年的念想。这里没有名胜古迹,也没有出过“大人物”,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那年高考预考我差2分上线,事后才知道学校最后设法联系只差1、2分的考生参加高考。但我住在山沟沟里,没接到任何信息。那年学校里所有参加高考的文科生都被录取了!我无奈地哭了。 今年清明节,我回了一趟老家,这是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春天回。 这里的公路还没有硬化,坑坑洼洼,我只好弃车步行。 路蜿蜒地穿过山脚,与小河大致平行而上。20多年前,我就是跟着这条小河走出大山的。 到了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了路边的大枫树。枫树树干伟岸,岁月的尖刀在上面刻出一条条深深的裂纹,细藤儿顽皮地顺着树干往上爬,有的竟爬到了十多米高。这树,三个大人怕是抱不过来。站在树下,往树顶看,只感觉树梢戳破了蓝天,是织女将织好的绿绸剪成五角形,挂满了一树吧。我还从来没这么认真看过这棵树。小时候,我们大伙儿常在树下玩耍、打闹。 与大伯说起这棵树,70岁的大伯精神为之一振。他猛吸一口青烟,慢悠悠地说起了这棵大枫树。 这树是多年以前,我们黄家祖宗家树公从江西于都迁过来时种的。我们这一代是他的第10代子孙了。或许出于对故土的难舍,和对新环境的向往与期望吧,家树公带来他老家的小树苗种在这里。说来也巧,这树到现在一直是11个大枝丫,刚好是“黄”字的笔画数呢。一般的枫树是三个角,但这树的叶子是五个角,据说那是因为家树公共生了5个儿子。树上最长最粗的枝丫直指村外遥远的地方,据说这是因为家树公5个儿子当中有一个到外地当了大官,很有出息哩。 家树公是个武官。他聪明好学,勤俭持家,家教严厉。传说,他有个孙子要去外地当知县。临行前,他有意要考考孙子的判断能力。全家围拢吃饭的时候他便对孙子说:我在饭甑里蒸了一碗鸡蛋,但已经被人偷吃了,他就是我们当中的人,请你这个县官查查,到底是谁偷吃了。孙子想了想,便在每个人的饭碗里倒了半碗水,然后叫大家都喝一大口,再吐回碗里,谁吃了鸡蛋,一看吐在碗里的水就一清二楚了。家树公欣慰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清官清官,就是清醒为官。这故事一直流传至今。 这枫树是我们村里的宝贝。它可以避邪镇惊,谁家孩子受了惊吓,便在树上削一点树皮煮水洗澡,当晚就没事了。谁家女人生了孩子,三朝时,便在树蔸上剁一小块煮水给婴儿洗澡,便可防惊吓,之后他(她)一辈子都胆儿大,不怕吓的。它可以药用,上世纪,我们“过苦日子”的时候,人们要吃没吃,饿得吃“观音土”,许多人患了水肿,有个土郎中剐了枫树皮煮水,叫大家喝,慢慢消了肿。平时长个痈疽疮疖,挖点树根和酒捣烂,食汤汁敷渣滓,便可止疼生肌。 大枫树更是我们黄家的守护神。我们这村坊里百分之九十五是黄姓人家。传说,大枫树旁边那栋房子的老屋地基上也曾经住过一家彭姓人,却人丁不旺,最后竟然绝了后。而我们黄姓人家越来越兴旺发达…… 大革命时期,我们这儿还是县委(当时叫酃县)机关住址,旧址就在大枫树旁边那栋老屋里。当年(年)张云逸将军率红七军到这一带休整,受到热烈欢迎。遗憾的是老屋已经不在了…… 如今,我们黄家子孙,无论在外地打工的,还是在本地办厂的,他们挣了钱,可以在圩镇,在县城,甚至在外面的大城市买房了,再不想回到这闭塞落后的山沟沟里来了…… 这时大伯却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这时,堂弟担着一担青草从门前走过。大伯告诉我,他自去年打工回来后,请了挖机修了路,投资七八万元,开了一口鱼塘,他说要养一池高山清水鱼。 我好奇地跟在堂弟后面,好奇地问,你怎么想起回家养鱼? 这鱼好吃着呢,纯生态的,特别鲜美,能卖个好价钱。我们这儿环境美、空气好,可20多年来,村里没起过一栋新屋子,大家宁愿“舍玉求瓦”,挤在城里听噪音呼吸浑浊的空气,我不想。我想起栋红砖屋,高规格的,别墅似的。当他们在城里住烦了,回到家一看,让他们羡慕死。堂弟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这主意不错。我说,将来路拓宽了,硬化了,说不定还是个不错的休闲山庄哩。“钓鱼下锅”就是一道特色菜! 鱼塘另一面朝北,刚好对着那棵大枫树。在秋天的风里,风翻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我第一次发现,家乡是那么美。 炎帝陵·神农园 神农谷·镜花溪 来源:大美炎陵 撰稿:黄润妹 编辑:唐志丽 审核:张志钢 申明 转载时请尊重原创作者,转载文章需注明出处、中科医院以品质领跑行业白癜风有哪些症状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sanyakua.com/sykrybw/3355.html
- 上一篇文章: 小记者丨3月28日见报名单出炉啦
- 下一篇文章: 萬和堂用药知识望舌诊胃,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