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丨与余光中先生一起在永春（三首）

▲元旦，莆田市杂文学会在福建永春余光中文学馆举行主题党日和文艺采风活动

与余光中先生一起在永春（三首）

王清铭

在余光中文学馆

永春芦柑攥紧拳头

翻山越岭一路

捶打我的凝望

让我想起余光中先生写的那首诗

诗中的永春芦柑

爬上茂枝密叶

向高坡索讨阳光

这遍地的阳光大概是

先生索讨来的吧

桃溪水曲曲折折

像极了先生的一段枯肠

▲余光中先生蜡像

先生曾与诗人洛夫在边界望乡

也被望远镜扩大数十倍的乡愁

撞成严重的内伤

现在早已平复

文学馆那些流落异乡的诗句

可以在故乡的桃花风中散步

桃溪的桃花谢了之后

会结出很多心形的桃子

清甜但多少有点苦涩

脚步还是再轻一些

先生的蜡像在看书等下

先生就要右手写诗

左手写散文了

▲余光中先生蜡像

还有一尊蜡像

先生举起右手向我们打招呼

他要跟我们说的话

都在馆藏的手稿中回响

买一本先生的书

在先生的大幅照片前留影

书放的位置贴近心

更多的时间我坐在

文学馆的外面

让先生的阳光照射进心中

暖暖的仿佛我在跟先生

做隔世的心灵交流

▲买了一本余光中先生的书，在余先生照片前留影纪念。

牛姆林的猴子

通往猕猴园的路口

都挂着牌子：游客止步

这大概是提醒我们

牛姆林的猴子不想再玩我们了

人类习惯逗弄猴子

但逃不过猴子的逗弄

▲网络配图

只在此山中云不深

树倒是密密麻麻的遮望眼

在牛姆林傲慢的我们

第一次被猴子拒绝

拒绝的理由很多

人类手脚退化爬不了树

人类头脑超重

装了那么多的烦恼和名利

头重脚轻再平坦的路

也走得蹒跚

▲永春牛姆林

人类戴的面具叫微笑

人类直立行走数百万年

身影佝偻的猴子却嫌弃

人的卑躬屈膝

欲望大了人类的心就小了

猴子该看见山路上

走着一大群空心人

人是猴子变的

在牛姆林我只想

变回一次猴子单纯的

每天爬两次树

一次摘太阳一次摘月亮

▲牛姆林青钱柳王

在牛姆林

从莆田到永春

车子钻过多少大山的肠胃

从永春县城再到牛姆林

又钻了近一个小时

我们没有被大山消化

走了很多的山

只为了看一座山

牛姆林的山大概山形如母牛

身在此山却不见其形

不知山是在长哞

还是在反刍

心灵打不开耳朵

我们听不见天籁我们抱怨

这里风景单调

除了树还是树连猴子

都隐居树林深处

山上有很多不认识的树

树更不认识我们

树比人高不愿俯身

向我们的红尘万丈

青钱柳不认识钱

把柳的果翅看做铜钱的是人

人的眼睛有孔方

树的眼里只有日出月落

我们叫树的名字

肯定有很多枝叶

在风中应答树叫我们

我们不懂回答

我们也不懂

最好的姿势就是

跟树并排站在一起

我们都曾是牧童

只是再也放牧不了

一座山

我们从山的视野走出

没有借鉴到

牛姆林树做人的姿势

王清铭，笔名应鸣。福建省仙游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仙游县政协委员。已出版个人散文集《半瓶阳光与一扇心窗》《乡路引我回家》等四部，散文作品入选《大学语文》、香港语文课本、马来西亚华文课本和中小学语文教材，十篇散文被编为全国各地市中考现代文阅读题。在《星星》《诗潮》《绿风》《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等发表诗歌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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